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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樓之花》

作家相片: null nullnull null

*可能有令人不適的描寫

*非原作向

*原創母親角色

*R18描寫


正文:



老舊斑駁的公寓,生鏽爬滿了鐵製窗框,搖搖晃晃地堅持在上頭,少年不怕死般一腳跨在窗外,灰黑色的制服褲沾上了鐵屑,但他卻不在意,他手裡捏著一根女士香菸,抽得歪歪扭扭的,煙灰被他隨意抖在空中,星火閃爍一下便混入空氣中,樓下傳來男人的叫罵聲和女人的呻吟,但他只是一直盯著街道,似乎在等誰回來。


突然一道門被拖拉的聲音,另一位長相神似的少年對他說:「你又在抽菸。」


「你這次沒走前門。」他回應道。


「你答應過我的。剛剛去雜貨店就直接繞後巷了,要吃冰嗎?」


「我知道我答應在你面前不抽煙,所以才看你回來了沒。我當然要吃。」金髮少年從窗框上爬回室內,並隨手將煙撚熄。


兩個人窩在這不大的閣樓間,另一位少年留著銀灰色的頭髮,很明顯是廉價染劑染的,有些地方沒有漂乾淨,雜亂的棕黑色還藏在裡頭。金髮那個伸手從塑膠袋撈出一袋冰棒,拆開包裝,冰的邊緣因為熱度已經融化,透明的水滴落進包裝袋裡頭。


「阿治回來得太慢了,冰都融了我吃空氣啊?」


「閉嘴吧,有得吃就給我感恩惜福你這頭豬。」銀髮的那個回應道。他拆開另一種口味的冰棒,外表鮮紅色的,廣告說是莓果口味卻也只是色素加成罷了,但對於宮治來說冷掉的飯糰糊掉的拉麵,又或者是化學組成的廉價冰品都是美食。


宮侑看著對方舔拭掉邊緣,嫩紅的舌尖繞過微微融化的冰水,最後直接咬下一半的冰,宮治三兩下就吃完了,伸出舌舔了舔自己的唇,紅色的糖水在他的唇邊殘留,看得宮侑有點熱。


到底是鐵皮加蓋的閣樓太悶熱,還是宮治讓他燥熱,侑已經搞不清了,他只是將身體前傾,吻掉治唇邊殘餘的糖水。


莓果味也挺好吃的,他想。


而宮治愣了一下,抓過他的頭將這個吻加深,少年手中的冰棒掉在磁磚地上,包裝袋被他們踢到一旁,宮治反手將侑壓在地上,舌頭伸入對方的嘴裡似乎也想品嚐侑嘴裡殘留的汽水冰棒,他們在口中交錯糾纏,像爭執一般。


侑咬到治的下唇疼得治嘶了一聲。宮治不再他的唇邊逗留,而是彎下身報復性的吮著親兄弟的脖頸,還不時用牙齒咬出印痕,宮侑邊推邊叫著讓治小力些,金色的頭髮在地上散開,制服早就不知道被扯到哪裡去,現在的他光裸著,而治還穿戴整齊。


「等,就跟你說等一下!頭髮卡進涼蓆了。」宮侑推開宮治,罵罵咧咧地試圖將髮絲從涼蓆拔出,卻還是扯痛了頭皮,他眼眶泛著生理淚水,怒視著治的樣子絲毫沒有威脅性,治看著他這副模樣笑了出聲。


「再扯下去你會不會中年禿頭?」治邊笑邊提醒宮侑,宮侑氣得也想拔了他的頭髮。


「閉嘴吧,你才禿頭!疼死我了。」侑還在揉他的後腦勺。


「笑到都沒感覺了,不玩了。」宮治說完將侑的制服丟回去,自己站起身來打算走到外頭,宮侑看著他問著:「你要去哪?」


「做飯啊,難不成你給我做?」宮治頭也不回地說。



宮家兄弟也是出生在這間閣樓裡,千春在六歲被丟在這家店門口後便被這裡的媽媽撫養成人,後來成為這條街有名的小姐,卻和那些愛做夢的小姐一樣愛上了男人,男人也愛她,卻還是因為社會的觀感和家庭離開了千春,可是當一切結束後,千春發現自己已經有了孩子。


宮 千春,一個曾經沒有姓的女人獲得那男人的姓,卻也失去了他,而兩個孩子似是禮物似是災難的降臨到這條破敗的街上。


千春原本打算將剛出世的嬰兒從陽台往下丟,卻看見左邊那個緊緊握著另一個孩子的手,他們看起來很愛對方。千春跌坐在地上對著他們大哭著道歉。於是兩個孩子留了下來,並由店裡的其他小姐幫他們各自取了名字。在一個還殘留一些炎夏的熱度和即將來臨的寒冬的秋天,兩個孩子降生,一個叫侑,另一個則叫治。


侑和治從小算懂事,他們一起上學,一起去雜貨店幫著店裡的姊姊跑腿,偶爾還可以收到客人給的新奇零食,對外他們說是路邊撿來的孩子,而兄弟倆也從來不稱呼她為母親,而是喊著女人的花名-小春。


有次治在買完媽媽桑交代的東西回家時,看見侑收了一顆排球,而被陌生客人抱在懷裡時,治在半夜將那顆球剪破並藏到別的地方。


自從那一次,宮治開始對所有客人有敵意,他不喜歡走在前門,不喜歡聽見走廊傳出來的女人男人的呻吟,不喜歡宮侑也待在這裡,他第一次萌生想帶著侑離開的想法。


他將想法告訴千春時,那女人只是抖了抖煙,治皺了下眉,覺得侑的煙癮八成是學了他們血緣上的母親,千春開口:「隨便你們,可是治,你也知道在這個世道不是那麼容易活下去的。」


「你確定一切那麼美好嗎?」



「阿治,以後我們要住在一個大房子裡面!周圍要種好多的花還要養一隻恐龍看門!」


在他們倆八歲時在閣樓的牆上畫了一幅畫,斑駁的牆好不容易找到一塊乾淨的白,兄弟倆決定用客人送的粉彩筆塗鴉上去。


「阿侑你是笨蛋嗎?這世界上沒有恐龍!」宮治用蠟筆畫掉了侑畫得一坨根本不像恐龍的生物。


「啊!那是我畫的!阿治你這個白癡!!」宮侑看見自己努力的畫被兄弟抹掉,生氣地和宮治扭打在一起,直到上來關心的姊姊看見才將兩兄弟扯開。


他們被媽媽桑跪在後巷處罰,孩子好奇著窗戶內的景象,於是宮治讓宮侑踩著上去看了看,裡頭的女人正在「服務」著一位男人,那位姊姊叫阿櫻,人看起來很兇,卻總是給他們最多的小零食吃。宮侑好奇地問:「阿治,為什麼阿櫻姊姊要讓那個叔叔親她。他喜歡她嗎?」


「因為叔叔有給她東西吧,別看了。」


「那阿治親我也是為了要東西嗎?」宮侑想起來,治在一次晚上從床上爬起來看了他好久,最後把嘴唇壓在他的嘴巴上,侑不知道治怎麼了也不敢亂動。


「呃,才不是!那是因為⋯⋯阿侑看起來很好吃。」


「什麼爛理由啊,我又不是布丁!」宮侑抓著牆跳了下來,他又想到中午還沒畫完的畫,扭過頭朝宮治問:「那棟房子會有小春嗎?」


「小春有時候很兇,我有點怕她,可是有時候我爬起床尿尿時,她一個人看起來很孤單。」宮侑繼續說著,他踢著水溝蓋旁的碎石,而治只是牽起他的手回答道:「如果小春要來可以來,但我還是希望只有我和你⋯⋯還有那個恐龍。」


「恐龍都被你塗掉了。」宮侑嘟嚷著。


「我再畫一只回去啦!」



在一個粘膩的夏日,兩人緊貼著彼此,親吻像是要將對方的靈魂吞噬,性愛如爆出來的橘子汽水一樣湧出瓶身,粘膩地流淌在地上,甜甜的果香擴散在空氣中。


宮治抓過侑的左手壓在牆上,下身的激烈讓侑的身體敏感地顫抖,他的側臉抵著牆,呻吟和喘息從嘴裡流出。


「啊⋯⋯啊,阿治!我快⋯⋯快到了!」侑的視線變得模糊,層層疊加的快感快讓他受不住,他緊抓著牆壁,腦袋一片混亂卻又被治的撞擊打碎,殘破不堪。


宮治也好不到哪裡去,規律收縮的軟肉不斷擠壓著鈴口,治貼著侑的後背在他耳邊喘著,另一手鉗住他的腰,加快了速度,最後在侑的哭叫下射進他的體內。


兩具相同的身體交纏在一起,銀灰色的髮絲纏繞著一縷金,外頭的月光透過窗灑在他們的肩上,像夜晚河岸邊兩朵相互依靠的水仙花。


安靜的,美好的。


「阿侑。」宮治突然開口。


「嗯?」宮侑背貼著治的胸膛,雙胞胎連心跳聲都能同步嗎,侑在進入睡眠前模糊地想。


「我們高中畢業一起離開這裡好不好?」宮治低聲地問道。


宮侑安靜了幾秒,他扭著身子調整姿勢,然后轉過頭來抵著宮治的前額,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到的音量說:「好啊,但你不能像那個男人離開小春一樣拋棄我。」



兄弟倆的事情還是被發現了,店裡的小姐為了上樓找藥吃,意外撞見他們倆,散落的制服,凌亂的室內,地上還堆著沾了液體的面紙,都不難猜到他們剛剛經歷了什麼事情。


千春知道後只是不以為意地說道:「噁心的人生下噁心的東西罷了,別這麼大驚小怪。」她又看向宮侑說:「真不愧是我的兒子,這麼好的臉是個女孩一定很好賺。」


而宮治聽到這話下意識地將侑拉到身後。



宮侑在宮治做好飯後已經靠在牆上睡著了,金髮落在額前,閉上眼打盹的樣子多了幾分乖巧,宮治端著兩碗拉麵過來,將它放在矮桌上,接著踢了踢宮侑。


「死豬,起來吃飯。」


侑揉了揉雙眼,剛醒的聲線還有些模糊粘膩,他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那張破涼蓆該丟了,弄得我頭髮疼。」


而宮治只是回答道:「有錢再換吧。」


「我們還有多久畢業?」侑問。


「一年又四天。」


「今天吃啥?」宮侑往桌子爬過去。


「看不出來嗎?拉麵。」宮治已經不管他,拿起木筷朝碗裡的麵條吮吸起來。


「阿治。」侑捏著筷子看著湯麵倒映的自己說道。


「嗯?」


「你愛我嗎?」


就算我們成長在這個不能說愛的世界,就算我們會站在道德的法庭上審判,就算我們,不是因為愛而誕生。




「⋯⋯這不是廢話嗎。快吃飯。」


—End。



by 是塵不是臣@ChenHiddle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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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omment


Guest
Mar 14, 2022

好喜歡...謝謝作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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