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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ver

及川徹只有兩種情況會戴上他稱為「又笨又重」的眼鏡,一是整天不打算碰球,二是狀況差到隱形眼鏡戴不上去。哪種情況岩泉一都覺得難以應付,但絕對不會放對方一個人獨處。不知道哪來那麼多牛角尖可以鑽的傢伙,需要有人一直在身邊提醒──排球不是一個人的運動。 六個人一起強才真正強,春高落敗後,整個球隊也要面對自身的脆弱。 烏野對上白鳥澤的前一天,花卷在三年級群組發了眾所皆知的比賽訊息,是他表達對這件事在意的方式,已讀不回是其他人表達在意的方式,而那自虐的傢伙,即使徹夜未眠,也絕對會親眼見證這場比賽。 岩泉在及川家門口等了一段時間,按捺住想去跑一圈的衝動,成功堵到接近最後一刻才從家門走出來的傢伙,不出所料戴上了眼鏡。 「你再不出來,我就要按電鈴了。」 聞言抬起頭的及川愣了一下,隨即提高聲音抱怨:「小岩好可怕,怎麼會有那麽囂張的跟蹤狂!」 「少廢話。」岩泉慣性攻擊對方的後腦勺,只來得及放輕力道,「別害我們遲到了,垃圾川。」 及川嘟囔著些大概是「不去也罷」的廢話,仍跟上他加快的腳步。 烏野和白鳥澤的比賽確實很精彩,球場上無數次的突圍與回防煽動王牌沸騰的熱血,身邊人聚精會神的狀態又將岩泉拉回原位。身邊的舉球員正用肉眼捕捉場上的一切訊息,大腦快速分析著局勢,比賽結束之後,大概也會設法拿到錄像一次次播放,熬夜檢討這場他們未能參與的比賽。 在排球的世界裡,及川徹從小就像隻不吞噬新的事物,便會徒然消耗自己的獸。 在一群只想著帥氣扣球拿下一分的小學生中,站在舉球員的位置上對其他隊友下指令是非常困難的事。及川徹從小就展現他軟磨硬泡的手段,再加上常常能打出讓隊友痛快得分的戰術,隊友才慢慢能在頭腦發熱的時候聽到他的聲音。 那些戰術是舉球員在被窩裡熬夜用手電筒撐出一片天地,用自己視力換來的成果,但那傢伙從不會拿自己費了多少心力向他人邀功,好像這些努力都是理所當然、自得其樂。只有戰術無法成功、不斷碰壁的時候,回家路上及川硬要拉近距離的舉動,才會顯露一點疲憊的影子。 升中學二年級的夏天,每天訓練完本就大汗淋漓,及川放軟的聲音和身段黏糊糊的,更讓岩泉煩躁得只想甩開對方。從小兩人幾乎總是黏在一起,仍有些片刻像流入指縫的沙粒,兩隻手指併攏會帶來痛楚,又永遠無法真正貼合。 一年的高壓訓練可以讓人看清很多東西,包括自身的極限,還有身邊的搭擋是多麼瘋狂。看到那人球場內外都把自己逼到極限,如困獸般將自己啃噬得傷痕累累,岩泉終究無法坐視不管,披荊斬棘也要把對方拉出困局。 踏入對方的深淵,即使同樣負傷,兩人拉扯之間,至少還有繼續動的可能。 烏野和白鳥澤的比賽一結束,觀眾們仍沉浸於狂熱的餘韻,岩泉已跟在及川身後離開體育館。醞釀了一半路程,那人終於亮出向著自己的刀子。 「一,如果我也捨棄原有的風格,青城會不會也能突破?」 「你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岩泉不客氣地格擋,「連倉鼠都養不好的人,不要想著當其他人的家長。」 「這才不一樣咧!而且小岩,你也記得太多黑歷史了!」 雖然馬上怒罵回去,對這樣的批評岩泉其實不置可否,對方那些挫敗、脆弱的時刻,他確實可能比本人記得更清楚。因為他總是陪在對方身邊,想盡辦法讓對方破涕為笑。 未來那傢伙作為舉球員一定會走出宮城,甚至走出日本,怎麼踏出接近對方的那一步,此時岩泉一還沒有答案,但已預備繼續傾注一生的狂熱。


by 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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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夏季感的小段子 *文筆死掉也沒什麼邏輯,只是想看快奔三還略微青澀的阿吽 夜幕低垂,岩泉坐於桌前,手上進行著今日工作最後的收尾,大半的專注力卻分給了一旁的平板,此時的螢幕上,奧運開幕直播恰巧鏡頭轉到了他許久不見的好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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