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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的季節我都喜歡


屋內的暖氣隆隆運作著,電視播著時下流行的連續劇,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原就不高的溫度便隨之降至冰點。晝神福郎窩在沙發裡,毫不客氣地把凍得冰涼的手腳緊緊貼在明暗修吾身上,後者早已放棄抵抗,無可奈何地任戀人把自己當成人形暖爐,只一雙眼津津有味地盯著螢幕。

這是他們退役後的第一個冬天。


若是在以前問明暗最喜歡的季節,對怕熱的他而言答案必然是冬天,但現在明暗面對這個問題時總會遲疑兩秒,倒不是體質有變,只是有座名叫晝神福郎的大山橫亙在他斬釘截鐵的答案上,具體行為如此刻拿他取暖,或乾脆在被窩裡能賴則賴,撒嬌程度更是隨著氣溫降低而直線攀升,使明暗煩不勝煩──要知道晝神家兩兄弟的撒嬌技能是一脈相承,明暗早些年還能幸災樂禍地看著阿德勒的星海光來被晝神幸郎纏得束手無策,後來才知福郎在這方面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修吾。」

看,又來了。


明暗暗自歎了口氣,深諳福郎所謂「喊戀人名字就能感到幸福」的論調,心不在焉地拍了拍福郎埋在他胸前的頭,又自顧自繼續進行追劇大業。但顯然福郎這次並不好敷衍,見修吾不打算搭理他,乾脆坐起身擋在修吾的視線中央。


「修吾──」

明暗皺起眉,眼疾手快地按下暫停鍵,以免漏看了劇情還得倒帶,才把目光落在以身抗議的男友身上。


「怎麼了?」他費了一番力氣才刪掉了那個「又」字,以免顯得他在控訴某人今晚第三次阻撓他沉浸於影集中的惡劣行為。


「不做嗎?」

「做你個頭。」


明暗翻了個白眼,腹誹這人甚至半點不鋪墊,絲毫沒有平日裡振振有詞宣揚的大齡少男心。他伸手搡開福郎委屈兮兮的臉,以為這樣就能重獲清淨,顯然晝神福郎今晚的乖巧大大降低了他的警惕。

所以當耳根上傳來被咬囓的輕痛,饒是自認已摸清這位大魔頭的德性,明暗硬是愣了兩秒才陡地從沙發上彈起。


「 !」他對笑瞇瞇的福郎爆了句髒話。「你就不能讓我好好看下電視!」

「你已經看一整晚了,」福郎的表情堅強而隱忍,活脫脫一個忍受委屈的受氣包。「我們又不是天天見面。」

這倒是真的。畢竟兩人都是閒不下來的性子,退役後一個回到高中母校做顧問、一個反而埋進烘焙一途──打死明暗也沒想到,高中時代那個腦子裡除了排球沒有其他選項的人竟然比他還早脫離相關領域,套句福郎的話,就是被弟弟影響後反而發現自己的第二興趣,目前是樂在其中的業餘麵包師,四處參與研習,幾乎比他還忙。思及此,明暗的心倒是軟了些許,追劇什麼時候不能追(儘管他真的很在乎直子和拓也曲折的感情路),福郎的控訴倒也不算過分。


他完全沒察覺到自己又一次輕而易舉地被狡猾的海鷗啣走了掌控權。


「好啦,好啦。」明暗無奈地歎口氣,輕輕啄了下福郎的側臉,啪地一聲關上電視。

而福郎心滿意足地拱拱男友的脖頸,露出一抹志得意滿的微笑。



一夜貪歡的後果,就是面對隔天早上六點準時響起的鬧鐘時,明暗恨不得倒流時間拍死昨晚心軟的自己。他在床上掙扎了半晌,才終於肯爬起身,揉揉眼睛才發現,噢,今天是下雪天。於是心安理得地又打算窩回被窩。


「嗯……繼續睡。」


一隻手卻忽然探過來,不由分說便把明暗揪回床上。晝神福郎悶悶的低音自背後傳來,明暗象徵性地掙了兩下便放棄抵抗,因睏倦蹙起的眉也舒展開,蜷起身子如一隻慵懶的貓。


再度陷入沉睡之前,他隔著朦朧睡眼看向窗外,背後是暖融融的擁抱,眼前是雪片漫舞的冬天。

明暗修吾閉上眼,感受愛人的鼻息均勻而規律地打在他身上。


有這個人在,他喜歡所有的季節。




by 洋蔥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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