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臼利滿的青春考驗(R18)

呼吸、吐氣、手掌握拳、攤開——淺色髮絲的少年不斷重複這個動作,給自己打足了氣之後,才邁開步伐往熟悉的教室走去。 這是臼利滿的青春考驗——告白紀錄邁向七連敗,目前要挑戰第八次。 鞋底在乾淨的走廊發出摩擦聲,他一邊走著、一邊尋找著桐生的身影。 今天要怎麼開場好呢?還是要先從天氣切入呢⋯⋯臼利望了眼漫天飛舞的櫻花,春天的粉色鋪天蓋地襲來,似乎要所有人記得現在正是畢業的季節,有人分離,就會有人相遇。 他踏著階梯,三年級的教室都在高樓層,每次去找學長都要經過長長的樓梯。 思緒被春日微風拂成散亂的絲線,臼利眺著景色,不禁走神半晌,直到聽見女孩怯生生的嗓音喊著熟悉的名字,才讓他煞住腳步,停在距離他們不過幾步之遙的轉角,他豎起耳朵、側耳專注聆聽著女孩的告白。 「我⋯⋯我非常喜歡桐生同學⋯⋯」少女的聲音軟得像蓬鬆的棉花,「球賽我都有去看,非常厲、厲害⋯⋯」 似乎是從少女的語氣中得到共鳴,臼利在一旁連連點頭。 沒錯沒錯,八學長確實非常值得人喜歡,脾氣好、身材好、球技也無人能比——臼利一邊點頭微笑,在心裡將所有桐生的優點倒背如流。 「⋯⋯謝謝你。」桐生的聲音傳來。「但是很抱歉,我——」 大概又是那個理由了,前面幾次都用「我還不想談戀愛」為由拒絕了自己的七次告白,臼利為那位未曾謀面的女孩默哀,他十分了解那種心情。 「——我有喜歡的人了。」 ⋯⋯咦?什麼? 為什麼不是「我還不想談戀愛」,而是「我有喜歡的人」? 他不敢置信地探頭偷偷望過去,桐生的臉上罕見地出現羞赧,不是聽到稱讚感到不好意思的那種,是臼利完全陌生的表情。 原來八學長也會露出這樣的笑容啊⋯⋯臼利縮回牆邊,腦袋倏然一片空白,他努力了兩年,沒想到有人可以搶在他前面、成功佔領八學長的銅牆鐵壁。 錯愕之餘,勇氣也畏縮了,他沒有信心贏過那個得到八學長掛心的人,臼利一向保持樂觀開朗的態度,此時此刻變得沮喪無比,這兩年的告白和不知不覺與八學長縮短的距離,似乎都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和錯覺。 不習慣讚美,總是很消極的八學長。 對自己的告白感到驚慌失措、閃躲眼神接觸的八學長。 逐漸習慣自己的稱讚,開始會微笑的八學長。 對視的時候不自覺揚起嘴角的八學長。 靠近一些就會紅了耳朵的八學長。 熟悉自己的告白,漸漸不再逃避的八學長。 他垂下頭,耳邊的聲音變成了嗡嗡雜音,臼利看著飄到自己腳尖的粉色花瓣,不禁有些煩悶,他不想待在這裡了,要是繼續聽下去,恐怕自己會忍不住單戀落空的情緒,忍不住讓眼淚奪眶。 臼利用手背抹去眼尾的濕潤,急欲轉身離去,鞋底迅速踩過被他踢掉的幾片花瓣——他瞬間踩空了步伐,才剛開口發出呼救,便落入了迅速襲來的疼痛和黑暗之中。 ——難道我就要這樣放棄嗎?不過才失敗七次?突然覺得好後悔啊⋯⋯ 臼利在雙眼徹底陷入黑暗之前,不甘心地想。 ⟡ ⟡ ⟡ 「唔⋯⋯呃?⋯⋯哼嗯?」臼利的頭還殘留著疼痛的鈍感,但下半身卻傳來奇特的酥麻感受,錯亂的感受讓他不禁發出摻著疑問的呻吟。 他躺在柔軟的床上,慌張地眨著雙眼打量周遭環境,掛在牆上的球衣、放置在桌上的排球報導、啞鈴⋯⋯這裡不是他的家,完全是個陌生的地方。 臼利的視線最終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他的手搭正按在某人的頭上,極短的頭髮摸起來有些刺癢。 「咦⋯⋯ㄅ、八學長!?」臼利幾乎是整個人從床上彈起,他最崇拜的、暗戀的對象——居然趴在他的腿上,在含⋯⋯他的東西? 等等,我本來不是在樓梯轉角偷聽嗎,為什麼醒來會和八學長在做這種事,臼利咬著下唇,忍耐著差點就要迸發的慾望。 一定是在做夢吧,臼利想起自己在摔下樓前的不甘與後悔,也許是因為那份不甘,才會讓他在昏迷之際,做了一場在現實中想也不敢想的事情,雖然還是處男,但他曾在成人影片看過相關的情節,在主角真正換成自己時,眼前的視覺和感官的衝擊大到讓臼利短暫地失去思考能力,他的性器老實地在學長濕熱的口腔中高高揚起,將學長的臉頰擠出突起的弧度,被吸吮的壓縮感像是尖銳的鑽子,鑽進他的肌肉、神經,讓他差點就要射精。 「⋯⋯唔利不舒服嗎?」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桐生抬起眼睛,對上表情不太好看的臼利。 「很、很舒服⋯⋯」臼利喘著氣,「八、八學長很厲害⋯⋯」 敏感的前端深深壓入窄小的喉嚨,每一下吞嚥都會擠壓到頭部和繫帶,臼利咬緊牙根,眼角滲出淚水。 他的雙腿不自覺夾緊,隨即又擔心桐生會不舒服,想鬆開腿,卻又被桐生的口舌捲來的快意給淹沒。 太舒服了,要發瘋了,被暗戀對象口交,還這麼舒服,怎麼可能忍得住。 臼利喘著氣,試圖想讓自己不要那麼丟臉射在桐生的嘴裡,「八學長⋯⋯我快要射了⋯⋯」 桐生的濃眉輕蹙,似乎是表示他知道了,但並沒有退開的意思。 寬大的手掌輕輕揉弄臼利的卵囊,沿著細嫩的肌膚游移滑到了陰莖根部,再用虎口圈住,就著唾液上下套弄,臼利倒抽了一口氣,他的前端被口腔和舌頭來回吸吮、挑逗,性器根部被快速地擼動,柱身上突起的青筋被不斷摩擦,他不斷發顫,話到了嘴邊只剩破碎的呼吸和呻吟。 桐生似乎很了解怎麼做會讓臼利舒服,熟練地用舌頭舔過前端的溝壑、挑起繫帶,又重重地用舌尖壓下,來回反覆讓臼利繃起了肌肉,腳掌不自覺亂蹭著床單。 ——之前臼利有這麼敏感嗎?桐生突然察覺了些微異樣,他咕嘟咕嘟地滾著喉嚨,抬起雙眼看著今天反應特別激烈的戀人,接著舌尖嚐到一絲腥羶的味道,嘴裡的器官不停發顫、分泌液體,桐生吞了吞口水,更加賣力取悅臼利。 「停、等一下⋯⋯快出來⋯⋯停⋯⋯」臼利的每一聲哀求都帶著即將瀕臨高潮的訊號,他從來沒有被口交過,桐生每次的吸吮都讓他頭皮發麻。 不會停的,桐生心想,他接著收緊了虎口,加重了些力道,手裡的陰莖早就被自己的口水濡濕,滑動起來十分順利,一下一下的深插進他的口腔深處,早就在潰堤邊緣的性器猛然一顫——熟悉的腥臊味道瞬間在口腔中綻開,滿是澀味的液體封住了他的喉頭。 臼利從未如此舒暢過,他的呼吸亂得一蹋糊塗,雙腿肌肉愉快地輕輕顫抖,但他隨即意識到自己剛剛射進了學長的嘴裡,連忙伸出雙手,要桐生將嘴裡的東西吐出來。 「八學長快點吐出來!」 濃眉的學長將臉貼近臼利的手,呼吸輕輕拂過臼利的掌心,桐生張口吐出混著唾液的白色精液,小小一灘液體匯集在臼利的手心。 臼利紅著臉,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手上的這灘體液,「請問⋯⋯洗手間在哪?」 桐生揚起眉毛,停頓了一下才開口:「門口出去右轉。」 看著臼利傻乎乎的笑臉,桐生的疑惑在心裡不斷擴大,臼利就像換了個人,對於性愛表現得驚慌又被動,加上剛才還問了他「家裡的格局」⋯⋯各式各樣的煩惱在桐生的腦海中如雪球般越滾越大,他想著該如何開口,還是直接裝作沒發現。 一直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問題再度浮上桐生的心頭,是不是因為大多時間他都忙於球隊的訓練,忽略了臼利,才會讓臼利感到失落和寂寞,所以才透過提問家裡格局的方式來表達疏於見面的不滿。 桐生不自覺捏緊了掌心,他的心彷彿灌了鉛,重重地下沉,負面消極的思考指向最壞的結果——臼利想分手了。 他不想讓最後的場面難堪,也不希望自己的和臼利那些美好的回憶被最後的爭吵蒙上灰,他們曾很快樂、很幸福,但畢業後開始面臨各式各樣的考驗,課業、工作、生活中的小事,最後都會變成關係降到冰點的導火線,臼利總是充滿熱情,而且無所畏懼,對於「喜歡」也是經常掛在嘴邊,但到了最後——臼利也沉默了。 桐生望向傳出水聲的盥洗間,今天臼利傳訊息給他,表示想在桐生家裡見一面,他懷著忐忑的心情提早回家,見到在床上呼呼熟睡的戀人,瞬間以為自己回到了高中時代,那個曾經看著臼利的睡臉就會心動的自己,所以他忍不住就主動了,拉下對方的睡褲、挑弄臼利最敏感的地方。 假如臼利提出的分手理由是因為聚少離多,那麼他會乾脆答應,這段感情由臼利開始,也由臼利結束,想想也是很合理的一件事,桐生抬起眼睛,看向擺著兩人合照的床頭櫃,伸出手輕輕將相框給蓋上。 ⟡ ⟡ ⟡ 臼利轉開水龍頭,冰涼的水柱嘩嘩沖走手上的黏膩痕跡,他抹了些洗手乳,在手上搓出層層泡沫。 這場夢的感覺也太真實了,連水的溫度、洗手乳的香味都這麼鮮明,還有⋯⋯八學長的手掌、嘴巴、變得更壯的身體,肌肉線條更加鮮明、充滿爆發力,一回想起剛才的經過,臼利的臉頰緩緩飄上兩朵紅暈,他哼著愉快的小調,踩著輕快的步伐走出浴室,接著雙眼對上臉色有些怪異的桐生。 「我們來聊聊。」桐生在聊聊兩個字加重了語氣,點頭示意臼利挑個位置坐下,「臼利想喝點什麼嗎?」 臼利恭敬地拉開椅子入座,「都可以!」 桐生查看著空蕩蕩的冰箱,接著打開櫃子翻找,最後嘆了口氣:「抱歉啊⋯⋯我的櫃子裡只有高蛋白粉,沒有可以招待的飲料。」 「沒關係,八學長喝什麼,我就喝什麼!」 桐生點了點頭,將蛋白粉拿了出來,舀了些倒入杯中,接著加水攪拌淺色的粉末,他的心緒和杯中的漩渦一樣,不停旋轉、旋轉,然後撞上杯壁。 ——快說些什麼啊,臼利。桐生握緊了手上的攪拌棒,在心裡祈禱著。 不知道桐生心理活動的臼利,仍舊望著桐生的背影,他不自覺揚起嘴角,視線緩緩描繪著桐生的身影,直到凝視著對方的髮型,才瞬間意識到一件極為重要的事——他今天見到八學長的時候,分明是有剃造型的,頭髮有可能一天之內就長出來嗎? 「八學長⋯⋯這邊的造型怎麼不見了?」臼利指了指太陽穴邊的位置。 桐生停下手上的動作,用無比困惑的目光望著臼利,「⋯⋯不是臼利你叫我試試看不要剃造型的嗎?」 「我嗎?」震驚和疑問同時湧上,臼利思索著自己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嗯,高中畢業後我就沒有剃造型了。」桐生垂下臉,繼續快速地攪拌著杯裡尚未溶解完全的粉末。 臼利沒有注意到桐生陰鬱的臉色,他不敢置信地開口,「請問,現在八學長是幾歲呢?」 桐生停頓了一下,酸澀的情緒湧上胸口,他將攪拌好的高蛋白放在臼利面前,看著對方開心地接過,迅速喝了幾口。 「⋯⋯二十四歲。」桐生坐到臼利的對面,「問這個做什麼?」 「只是很不敢相信⋯⋯」就算是一場夢,強烈的狂喜仍舊令臼利雀躍不已,他想到六年之後的未來和桐生是如此親密的關係,不禁咧開嘴笑了出來。 臼利猛地站起身,伸手抓住桐生的手掌,他迫不及待地想確認自己與告白多次的學長是什麼關係,炯炯有神的明亮雙眼對上望向別處的學長:「那麼!我和八學長是什麼關係呢?」 「⋯⋯⋯⋯」桐生的嘴唇微微發顫,對於學弟的發問一時之間不曉得該怎麼回答,提分手還要來個分手大考驗嗎? 他看著臼利又大又圓的眼珠,反覆思索著,最後緩緩地開口:「⋯⋯休假會見面的關係。」 他選擇了沉默,將話語權交給了年輕的那方。 「咦?」不是交往,僅僅只是休假會見面的關係,臼利握著桐生的手緩緩鬆開、縮回原本的位置,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如果只是這樣,那為什麼桐生在看著他時,表情如此溫柔,讓他產生被好好愛著的錯覺。 「那為什麼剛才要、要幫我做這種事⋯⋯」 桐生沒有說話,臉別向一旁,臼利的心情猶如雲霄飛車,從最喜悅的高點被瞬間甩回現實。 但即使這樣——胸口那份悸動依舊鮮明,桐生的一舉一動仍舊牽引著臼利。 「可是⋯⋯我、我喜歡八學長⋯⋯」臼利拼命用指腹抹著眼角,努力想擠出笑容,卻讓臉上的表情更怪了,「不論過了多久⋯⋯我不會放棄的。」 「⋯⋯臼利不是想要分手嗎?」桐生終於轉過臉,面對臼利,眉毛依舊垂著。 「分、什麼分手?」 「因為⋯⋯我們不常見面,前幾天你還跟我鬧脾氣⋯⋯還有剛才你忘記我家格局的事,我很抱歉,這幾年確實冷落你了⋯⋯」 「所以我和八學長是在交往,對吧!」 桐生抿著唇、僵硬地點了點頭,有些不明白臼利的疑問。 「我怎麼可能想和八學長分手!」臼利破涕為笑,他輕輕拉著桐生的手,「我告白失敗了七次,到現在都還沒有成功。」 臼利的雙手溫柔地撫摸著桐生手上的薄繭,雙眼彎起滿足的弧度,「知道六年後我和八學長在交往,真的很開心,還有⋯⋯說起來八學長可能會不相信,但我是十七歲的臼利。」 桐生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什、你說什麼⋯⋯」 「聽到剛剛八學長說的這些,我知道回去後我要做些什麼了,我是絕對不會和八學長分手的!絕對!」 臼利的話才剛說完,兩人緊握的雙手便散發出亮眼的光芒,一束束光線穿透交握的十指。 淺淺的光暈以臼利的手掌為中心蔓延開來,他的肌膚透著光、呈現半透明,用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著,臼利舉起消失一半的手掌,笑著朝桐生揮了揮。 時候到了,該回去了。 「我要回去挑戰第八次了!」臼利揚起爽朗而自信的笑容,「八學長要等我喔!」 ⟡ ⟡ ⟡ 細麻的刺痛張牙舞爪地朝臼利襲來,他不禁發出混著痛楚的呻吟,撐起沉重的眼皮,強迫自己的視線盡快清晰。 淺綠色的簾子遮住了大半燈光,臼利動了動手指,伸手輕觸自己貼著紗布的膝蓋。 「嘶⋯⋯」 臼利發出吃痛的聲音,語音剛落,簾子便被唰地一聲拉開。 「臼利!」桐生難得在球場以外發出這麼大的聲音,他放下手上的書包,大步跨向病床上的臼利,「頭還好嗎?膝蓋感覺怎樣?」 「八學長⋯⋯」眼眶突然湧上薄霧,臼利用力眨了眨眼,放開了音量大喊:「我喜歡你!」 「噓⋯⋯小聲一點!」桐生被臼利突如其來的告白弄得手忙腳亂,顯眼的紅暈攀上耳廓。 「我喜歡八學長!最喜歡了!我唔唔唔——」 桐生一把捂住臼利的嘴,不讓對方繼續說出害臊的話,臼利揚起雙眼,滿足地迎上桐生,嘴唇在桐生的掌心輕輕嘟起——『喜、歡。』 意識到掌心下的柔軟唇瓣還在訴說著喜歡,桐生臉上的紅暈更明顯了,因為臼利受傷而紛亂的心跳被臼利以另外一種形式轉換成更劇烈的跳動,他的雙唇輕嚅,正想開口之時,校醫的聲音突兀的插入兩人充滿曖昧的氣氛。 「你們——如果傷口確定沒事的話,就快點放學回家吧。」校醫推了推鼻梁上的厚重鏡片,語氣平淡而沒有起伏。 ——啊、校醫一定全部都聽到了,桐生和臼利心想。 他撫著自己貼著紗布的後腦勺,耳邊還隱隱迴盪著自己甦醒之前聽到的聲音。 ——『第八次會成功的。』 和二十四歲桐生的那些對話是真的嗎?究竟是做了一場夢,還是他真的去了未來⋯⋯臼利沉著臉思考著。 夕陽餘暉將滿是春色的馬路染成一片橙橘,臼利提著書包,雙手在空中晃呀晃,和桐生的手時不時碰在一起,卻又迅速地移開,兩人從保健室出來之後就一直維持有點尷尬的微妙氣氛,即使找到話題,也是簡單兩三句就結束了。 臼利望著遠處駛離站牌的公車,輕嘆了口氣,看來要等下一班車了。 正當臼利在腦海裡搜尋著話題,一旁的高大學長倒是先打破沉默,率先開口了。 「臼利剛才說的喜歡⋯⋯」桐生的眼底藏著些許忐忑,「是真的嗎?」 「嗯,是真的。」臼利揚起嘴角,「我剛才昏過去的時候,做了一場奇妙的夢,我在夢裡大聲宣佈我要回來和八學長告白,而且那個人跟我說第八次會成功。」 「你是和誰宣布呀⋯⋯」 「秘密——」臼利轉過臉,對上學長疑惑的雙眼,「我夢到我和八學長在交往,我不想要那只是一場夢,所以就算這次又被拒絕,我還是要講。」 桐生的睫毛微顫,眉頭不禁鎖在一起,「但我是個男生,還是個子超高大的那種,一點都不像女孩子⋯⋯」 「我喜歡八學長,臉、個子、身材、個性什麼的我都超喜歡,尤其是打球的時候——」 臼利的詞庫裡似乎隨時都有稱讚桐生的詞彙,他滔滔不絕地說著,接著被桐生接下來的舉動打斷。 「好了、我知道了。」桐生溫熱的手掌輕輕搭上臼利的,掌心源源不絕地傳來彼此的緊張,「這是我的答案。」 臼利驚訝地眨了眨眼,隨後明白了桐生的意思,臉上的紅暈迅速蔓延開,他結結巴巴地開口:「這、這表示我第八次不是失敗的意思嗎?」 「嗯。」桐生微微一笑,「等到有人來,再把手放開吧。」 「那我希望一直不要有人來!」 「怎麼可能沒人來,這裡可是公車站⋯⋯」 緊握的雙手還在顫抖,他用力握著,想將自己的笨拙藏起來。 春日的花瓣帶著淺淺的粉色,輕飄飄落下,他的嘴唇也帶著同樣的顏色,柔軟而青澀,急促的呼吸中帶著不知所措和藥膏的味道。 臼利滿的青春考驗,七次失敗,最後在櫻花燦爛的季節迎來成功。 ⟡ ⟡ ⟡ 臼利拿起手機,與桐生在滿路盛開的櫻花樹下合照,他小心翼翼地保存在手機相簿中。 ⟡ ⟡ ⟡ 「臼利有夢到我們在夢裡做了什麼嗎?」 「⋯⋯沒、沒什麼,就聊聊天而已。」 「你的臉怎麼紅成這樣?」 ✦ ✦ ✦ 「第八次會成功的。」桐生說。 臼利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空氣中,方才的對話猶如一場幻覺,都只是桐生一個人的獨角戲。 他轉頭看向剛才臼利坐的位置,玻璃杯上還殘留著喝過的痕跡——那是真的,17歲的臼利真實地來過。 周遭的景象突然像是磁磚開始剝落,發出轟轟震動聲,櫃子上的物品發出喀拉喀拉的聲響,所有的顏色褪去後又補上新的色彩。 桐生匆匆跑回房間,床頭被他闔上的相框立了起來,裡頭的照片變了。 他們的未來改變了。 「八學長——我回來了!今天的晚餐是昨天我說的那間很好吃的烤牡蠣套餐喔!」 <全文完>


by 匿名排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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