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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相片排民不會輸!!!

刺點

TAG:耳釘 CP:角名治


01



如果有排球之外的選擇,你想做什麼?

宮治午休時間窩在桌邊,打開便當懶洋洋地問角名倫太郎。角名倫太郎視線微微上揚,嘴裡輕聲提問,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想繼續打排球嗎?宮治塞滿午餐的雙頰還在咀嚼,隨著悶哼聲低垂,頭部已埋進臂間,淡淡說了句很麻煩啊。


嗯,我喔,我想想。角名倫太郎沒有將對話語意撕得更加明確,像手中尚未完全打開的麵包,半開的包裝和宮治的午餐擺放在一起,傾聽與牢騷一同陳列。他看著宮治趴在桌上的模樣,安靜地用手機鏡頭向著他的方向對焦。今日中午的陽光不大熱辣,增添一點多雲的昏暗,宮治的表情曇日無雨,角名倫太郎忖度,看穿了灰髮少年的躊躇,他回答,自己也許會想拍照吧。


聽見「喀擦」聲的宮治猛然抬起頭,他的同學兼隊友正笑吟吟的盯著自己。


「角名,你很喜歡拍嘛。」

「還好啦,好玩嘛。」

「你......」


角名倫太郎沒等宮治把話說完,先發制人地說自己是不會刪照片的。宮治拿他沒好氣,將角名撕到一半的麵包包裝撕全,不問許可即往前一咬,柔軟的麵包留下深刻的齒痕,那是宮治聲稱自己該收取的肖像費。


過了半晌,宮治將便當內的玉子燒和雞肉分給角名,說訓練前吃不飽影響表現可要被嘮叨。同樣作為宮家雙胞胎,宮治比率性而為的宮侑更圓融有人情味。


「這個雞肉好嫩,怎麼做的。」角名倫太郎從愛知隻身前往兵庫求學生活,在料理方面略曉一二,對於偶爾從宮治那邊幸運得到的手作便當,他總是讚不絕口。


「舒肥雞,厲害吧。」談起飲食的宮治表情閃著亮光,角名倫太郎看過類似的樣子,像夏日午後的玻璃杯,盛水後折射在桌面的波光,一陣一陣地流動在眼前,柔和中帶著亮緻的靈巧。他想宮治對想做的事情或許早已有了答案。



有需要想得那麼複雜嗎?只要治喜歡的就可以了吧。

午休結束之際,角名倫太郎向宮治送予誠摯的答覆。趁宮治不注意時關閉內建的相機聲響,拍了幾張新的相片。


02



角名倫太郎的手機裡有很多高中時期的相片。進入EJP以職業排球為業,多了一些存款才開始嘗試拓展興趣,玩起底片和單眼相機。


拿手機拍照的原點,起初是為了記錄離開老家後的生活,後來找到樂趣,喜歡將有趣的事物以影像的形式留存下來。角名倫太郎不論求學、求職總是不斷離鄉,他雖未感到困擾,卻意外發覺透過鏡頭捕捉的場景,潛意識正不斷找尋與自己相連的事物,有些明、有些淡,回憶如晝夜流轉,再到更遠的地方就快遺忘原先的色調了,只有一個人特別鮮豔——



打擾了。玄關的電燈亮了起來。


宮治左顧右看進入角名倫太郎的公寓。我一個人住,角名嘴上吐槽,手腳動作殷勤,一會拎拖鞋、一會倒茶水,所有關於青春往事的記憶在宮治的來訪下冉冉恢復本來的色彩。


空間內環境整潔,物件歸類一目了然,看上去和角名倫太郎給人的印象般一絲不苟。

宮治提了作為伴手禮的飯糰和常備菜,說這些都是角名愛吃的,隨即公寓主人拎了一罐好酒敬謝,他們窩在暖桌邊配下酒菜敘舊,呢喃時間過得好快,再過不久就要變成大叔了,聊天情景和年少時期相去無幾,倒是兩人的體格變得更結實寬厚,宮治懶洋洋地趴在桌上發愣,角名笑著問他,你要看以前的相片嗎?聞聲彈起的宮治應聲說好。



對於兩人成年後依舊保持聯繫,都是十七八歲時始料未及的。


角名倫太郎依稀記得初見宮家雙子,心想老天為什麼要創造一模一樣的人類?宮治和宮侑在他眼裡沒有太大的分別,畢竟雙胞胎長相、性格極為相似。然而隨時間一久,兩人細微獨到之處,逐漸產生強烈的吸引力,角名倫太郎不禁想挖掘更多未見的所在。

在隊友眼中,給人印象較為冷淡、理性的角名倫太郎和宮治,竟有些地方被歸做同質,出於這樣的緣由,角名倫太郎順著自己的好奇心和宮治保持了一種巧妙淡和、逐步靠近的情誼。隨著高二分到同個班級,更比以往親近許多。


多年後的此刻,他們坐在電腦前看照片,嘻嘻哈哈地講起那些閒常往事。


「這是北前輩吃東西的照片,哇他喜歡鮭魚飯糰嗎?」

「大耳被茶嗆到,阿蘭怎麼在後面笑,哈哈哈好壞!」

「等一下!你為什麼把我和阿侑打架的照片留到現在!刪掉!」

「不—刪—」

「來了!角名倫太郎自拍照。」

「不要看了啦跳掉!」

「洗一張給我,我要放在店裡炫耀。」

「我不要。」

「小氣鬼,那這張是什麼,這是——」



兩張輕微失焦的人像現於眼前,相片由角名倫太郎和宮治互相拍攝而成。

角名倫太郎沒有告訴宮治,他暗地洗了這些照片放在抽屜內,時不時便拿來觀賞。


戴著耳釘的獨照朦朧得如同幻象,耳垂閃掛微光,隱密使事件回想起來變得煽情,勾惑過去沒能說清楚的事。似在下弦月裡鑲嵌星辰,既陌生又疏離,彷彿在遠方。乘著酒意的兩人,醉醺醺地摸著彼此的耳垂,發出迷離的嘆息。


03


宮治記得角名倫太郎曾經說過,耳釘是點綴秘密的裝飾。

他後來才領略話中含意。



「角名,你怎麼有耳洞?」

宮治鐘聲一響就靠到角名的桌邊,不時伸手觸摸角名倫太郎白皙柔軟的耳垂。

方才正趴著打盹的人感受到頭上的陰影,迷迷濛濛地醒來。角名本以為是什麼大事,他打了哈欠慵懶地回答,「那是國中時打的,治感興趣嗎?」


「會痛嗎?」宮治的視線死盯著細小到幾乎無法察覺的孔洞。試圖再摸第二次。

「快合起來了。欸你怎麼這麼愛摸。」角名拍開他的手皺眉抗議。

「你如果要摸也可以摸我的。」宮治大方低下頭,靠在角名的側臉旁示意。

「那好吧。」角名答應了交換條件,捏擠宮治的耳垂,飽滿圓潤還帶點彈性。他打趣地問,「治是不是吃很多耳垂也長肉?這麼好看的耳垂真少見。」未聞宮治回話,角名倫太郎察覺甫被稱讚的耳朵已經發紅,不禁細碎地笑出聲音。


「有興趣的話放學到我家,我幫你打。」角名倫太郎如此提議。

宮治點點頭,結束練球後隨意編造理由支開宮侑,說了今天要分開行動。夕陽餘暉下,兩人的影子在柏油路面拉得長長的,宮治走在前頭問角名站牌是不是往這走。角名淡聲說對,舉起手機拍下宮治漫步於橘黃暈光的背影,他讓自己和治的影子重疊,揚起透薄的雀躍。


搭乘不熟悉的公車路線前往角名住所的路上,宮治看向窗外風景,心裡產生近似悸動的期待。發現隱密的耳洞時,像彼此交換深藏許久的秘密。角名餘光瞥見宮治,分不清雙頰泛起的紅光是緊張、是難為情,抑或是晚霞加持的效果。


「你準備好了嗎?靠近一點。」角名和宮治在房內對坐,極近的距離讓宮治不由得尷尬起來,挪動臀部的位置往床上靠。角名的手指反覆觸摸著宮治柔軟的耳朵,他不曉得耳朵是如此敏感的器官,令他顫顫巍巍,坐立難安。


「治,你這樣我沒辦法打。」左手臂壓了下來,「你不要屏住呼吸。」


宮治笨拙地鬆口,徐徐吐氣,兩人的呼吸聲在安靜的房間內頓時曖昧不已。酒精棉片擦拭過耳垂的地方涼涼的,角名看宮治縮了一下身子,勾著微笑低聲要他放鬆。


「要來囉。」角名的聲音有這麼低嗎?宮治心想,聲響低迴在耳邊,下個瞬間不是預期中穿刺耳垂的銳物,覆住雙唇的柔軟是角名倫太郎的唇瓣。


他被吻了。當宮治回過神來,耳洞也已經打好了。

角名倫太郎坐到宮治身邊說,這樣就不緊張了吧。遞過釘槍讓宮治也為自己打一個新的耳洞。將親吻權當是轉移痛覺注意力的方法,兩人都沒再多問。打好新的耳洞時,絨絨新生的好感,細密地寄寓在小小的孔洞裡,不言不語。


角名倫太郎從飾品盒裡挑了一對簡素的耳釘,向宮治問道,這個怎麼樣?宮治說了聲不錯。兩人各拿單只的耳釘掛在耳朵上,湊合成對似締結某個約定。


「上學和放學的時候就不要戴了。」宮治提議。

「贊成。社團的時候也不要。」角名倫太郎補述。


在昏暗的房間內,他們互相拍照留念,奇異的氣氛環繞在他們之間,縷縷纏繞可視難解的絲線。直到畢業前宮治和角名倫太郎都保持默契,僅在同班課堂上戴著耳釘,反射低調的光芒,與數學、英文、音樂、生物,各科各項的學業進度共進光陰。


畢業分袂前,宮治對角名說了一聲「掰掰」,角名倫太郎替花下的宮治拍了張照片,祝福他畢業快樂。從此耳釘被收在不易取出的地方無語告別,告別從未有果的的情愫及從未逝世的秘密。


在柔軟處曾有孔洞之傷,那是存封年少戀慕的地方。

角名倫太郎與宮治,不約而同地摸著幾近癒合的耳洞,隱隱作痛地召喚著青澀的感情。畢業時他們選擇讓祕密最終分屬於自己。


醉酒的此刻,他們凝視相片,曖昧地交換親吻,佯裝為對方穿洞,戴上新的耳釘。

萬物易逝,刺點恆長。



「治,我可以再幫你拍一張相片嗎?」

角名倫太郎帶著酒氣,無比清醒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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