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在看。
綜藝節目毫無間斷地播放，通關到一半的遊戲被擺置桌上，孤爪研磨把自己縮成一團，沒有理會任何聲光效果的電器，他放任那些歡樂的笑聲與電子音流過耳膜，安安靜靜地注視在廚房忙碌的人。
日向翔陽翔陽繫著和他相近的張揚烈紅圍裙在廚房裡走動，一些不成調的音符譜出他愉悅的心情。那條圍裙是孤爪研磨買的，從搬進來就好好備著，但到頭來用的人都不是他。最初黑尾來家裡照顧他時偶爾會用，後來日向翔陽的生活痕跡開始滲入孤爪研磨的住處，圍裙便沾上太陽的氣息，再也沒有其他人使用過了。
「研磨，火鍋要加高麗菜嗎？」日向翔陽驀地回頭，順帶晃了晃他手裡飽滿的高麗菜，臉上掛著隔了許久終於能和戀人好好吃頓飯的開心弧度。孤爪研磨見他笑得開心，不由得跟著莞爾。
「好。」
「好喔！那我洗洗就過去！湯底滾了嗎？」
「嗯……」他回頭看了眼正在冒泡的湯鍋，「快了。」
「那我洗快點。」
在他淡淡地應聲後日向翔陽便回頭繼續和厚實的蔬菜奮鬥，融為一體的橘紅忙來忙去的景象在金色瞳中凝成溫柔的暖光，貓眼瞇得又細又長，幾乎只容得下烏鴉的身影。
他總在看。
和一隻心思縝密、有耐心的貓一樣，甩著長長的尾巴在一旁漫長的等待，縝密的觀察，只為了將獵物以最完好的姿態收納入籠中。
「久等啦。」日向翔陽處理完菜盤是五分鐘後的事情，只見他左手一盤，右手一碗，歡樂地端著各種火鍋料走向孤爪研磨，那副模樣令他忍不住噗哧一笑。
「怎麼啦？」
「不，只是在想這模樣若是被你粉絲看到，怕不是要被說『排球國手慘遭贊助商奴役的辛酸畫面流出』。」孤爪研磨在他走近後伸手接過，緊包著慘白繃帶的手臂就此映入日向翔陽翔陽眼簾，刺眼而模糊視野。那是他前天在廚房搗東搗西，一時不慎所弄出來的傷口，也是日向翔陽翔陽禁止他這幾天進出廚房的主要原因。
端著菜色的雙手不著痕跡地避開他伸過來的手，日向翔陽先是放下沉重的碗盤再牽住研磨向來溫涼的指尖，明明還沒開動，暖烘烘地溫熱已自末梢一點一滴地爬上，溫燙過孤爪研磨的四肢百骸。
「服務贊助商吃火鍋嗎？」暖陽彎唇一笑，蜜橘色的眼瞳燃著星火似的光輝。
日向翔陽翔陽在孤爪研磨唇上落下蜻蜓點水的淺吻，笑道：「要我服務幾次都可以。」
他總在看。
直到獵物完全屬於自己前，絕不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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