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眠水
TAG：六月新娘
巴黎鐵塔、凱旋門或羅浮宮，天童已經趁著假日帶牛島逛遍了這些知名景點，脫離了觀光客的階段，現在他們相聚的日子通常都是悠閒地過。
波蘭到法國的距離很近，有時牛島來得比預料得早，他用剛學會的簡單法語向計程車司機表達目的地，搭車前往巴黎市中心的甜點一級戰區──天童是這樣稱呼那裡的。接著在天童店裡點上一份套餐與咖啡，翻開排球相關的書籍閱讀，靜靜地等待戀人下班。
偶爾也會遇上天童休假的日子，比如今天。
牛島剛出機場就見到天童，他靠在那台剛買不到半年的新車旁朝牛島揮手邊喊好久不見。牛島走過去在他面前站定，說：「我們兩個禮拜前才見過。」
「我很想你呀──」天童笑嘻嘻地說，並附贈一個輕吻。
兩人的工作都很忙碌，並不能隨時見面，但與之前牛島還待在日本的時日相比，相會的次數可說是相當頻繁。
天童摟著牛島說要好好把握假日，於是他們回家，在床上溫存，隔天再相擁著醒來。整個假日就像連體嬰似地黏在一起，即便是夏天也不嫌熱。
他們翻開冰箱找食物，冷藏區多是甜點和新口味的巧克力試作品，能當正餐的食材所剩無幾。在冷凍庫裡找到一盒家庭號巧克力冰淇淋，打開一瞧只剩半盒。
牛島已經能推測出天童這幾天都吃些什麼了。忍不住皺起眉頭，沉聲質問天童平時有沒有好好吃飯。天童隨口應了聲有，蹦蹦跳跳地去拿湯匙，哼著歌挖了一口冰淇淋遞到牛島嘴邊。
「吃這些不健康。」
「只是偶爾啦──」見牛島不願張嘴，天童只好轉了個彎塞進自己嘴裡。然後，側頭吻上牛島的唇。
天童的舌尖探進來時只感到一股冰涼。但濃郁的巧克力香立刻在唇齒間散開，甜而不膩、又帶著一絲巧克力獨有的苦，尾韻還嘗到了蘭姆酒的香醇。
待冰淇淋融化後天童才退開，眨著一雙圓滾滾的眼睛問好吃嗎？
「好吃。」牛島誠實回答，「是你做的嗎？」
天童愉悅地吹了聲口哨，調侃道：「答對了！呀——若利什麼時候也變成預測怪物了？」
「我沒有。只是有股直覺，吃起來像你做的巧克力。」
此話一出，天童笑得更開懷。他摟著牛島送上親吻，這次吻得更深入、也更加煽情。巧克力職人靈巧的雙手順著牛島的腰腹線條往下滑，扯著短褲的鬆緊帶時才裝模作樣地問了一句可以嗎？
「嗯。」牛島的回應一如往常簡略。
只有天童能聽出他壓低的聲線中飽含的情慾，他笑盈盈地把牛島壓進客廳沙發，讓日本男排國家代表的隊長自願地張開雙腿，承受他所有的愛慾與佔有。
經過一場酣暢淋漓的性事，那半盒忘了放回冰箱的冰淇淋已經全數融化，天童一面喊著可惜一面將它放回冷凍庫，又轉頭問牛島想不想出門吃午餐。
*
離天童家三個街區的轉角有間美味的餐館，超出一般對法式料理的認知，餐點便宜又豐盛，是廣受附近人們喜愛的店家。他們被安排在有遮陽傘的露天座位。
天氣晴朗，偶有微風吹撫而過，倒也算得上閒適。忽然，街上人群發出一陣騷動，人們臉上帶著微笑的歡呼此起彼落，連天童也笑著大喊了一句法語。這才讓牛島放下刀叉，好奇地往街邊望去。
視野映入一抹純白，長及地面的裙擺後綴有絲薄白紗，正隨著風飄揚。
六月新娘。
牛島腦中閃過這個象徵美好與幸福的代名詞。
那一對新人在眾人祝福下走過廣場，經過兩人身旁邊時天童又重覆一遍剛才的句子，想必是句祝福話——新娘欣喜回應的那句謝謝，正是牛島學會的第一句法語。牛島難得對他人事物提起興趣，目光追逐著那對璧人直到消失於街角。
「若利，該回神啦。」天童戳著牛島的臉頰喚他，又問：「你也想在六月結婚嗎？」
「不，我不在意日期，最重要的是結婚對象。」這段話極其自然地蹦出來，兩人似乎都沒發現或著說不在乎——跳過求婚，直接討論下一個階段的話題有多麼特殊。
「那，吃完飯後一起去挑吧。」天童說，伸手覆上牛島的左手，指尖輕撫他的無名指。牛島盯著他瞧，疑惑地反問挑什麼？
而對面的戀人笑得瞇起眼，輕聲說，「結婚戒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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