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過來一下。」
在某天假日的練習中,影山飛雄正在對著牆壁練托球時,突然一道聲音響起。他接住了球,四處張望了一下,但周遭的隊友不是在各自練習著,就是坐在旁邊休息,似乎並沒有人在看著這邊。
這讓影山飛雄有些疑惑地歪了頭,一時之間以為自己練球練到幻聽,當他準備繼續舉起球時,聲音再次響起:
「這裡、這裡!往這邊看啦影山。」
舉起球的動作一頓,這次影山飛雄精準地朝聲音的方向望去,這才發現原來叫住他的是那位與他在同樣位置的灰髮學長,菅原孝支。而這位學長此時整個身子幾乎都縮在了器材室,只露出了半張臉,若不是他特別朝那邊看的話,一時半刻還不會發現對方。
「……菅原學長?怎麼了嗎?」
「快點過來就對了。」
影山飛雄聞言,乖乖地照著菅原孝支的話走了過去,沒想到一進門,就被菅原孝支拉著強迫坐在了裡頭的軟墊上面,他摸不清頭緒地抱著球,帶著疑惑的表情望向對方。
「你的肩膀很酸對吧?」
見到影山飛雄的表情,菅原孝支只是微微露出一笑,然後朝著影山飛雄的肩頭某處按壓了下去。
「嘶——痛、痛!突然之間怎麼了菅原前輩!」
「不按一按的話,你可是會受傷的,舉球員後輩。」
被控訴的菅原孝支只是聳了肩,維持著跪在軟墊上的姿勢,這次用上了雙手,繼續按壓著影山飛雄的雙肩,他控制著下手的力道,一邊說著:
「同是舉球員,我知道這些老毛病,而且你也不想被日向看到吧,」菅原孝支換了手勢,呈現手刀狀,繼續敲打著影山飛雄的肩膀,「搞不好會被對方說『居然要菅原學長幫你按摩!影山你好遜!』什麼的呢。」
刻意學著日向翔陽那帶著朝氣的聲音,菅原孝支如此解釋著。
「切……我才不管那呆子怎麼想。」
影山飛雄聽了菅原孝支的解釋後,撇了撇嘴,哼了一聲。被按壓了一會後,他才放鬆了自己的身體,不像是一開始那麼僵硬而不自在,然而,下一秒他的身子又整個僵硬起來,甚至呼吸也停了一瞬。
「嗯——但我看你們每次都是這樣吵的,不要小看學長的觀察力啊,飛雄。」
菅原孝支在說這句話時,刻意靠近了影山飛雄的耳邊,吐出的鼻息直接打在了少年敏感的耳朵上,這令他不適地躲開了身體,然後又被菅原孝支抓了回來。
「喂,別跑啊,我還沒按完。」
「還不是菅原前輩你靠地太近了……」
反抗無效,影山飛雄只能小聲地抱怨說,然後馬上就感受到肩上加大的力道,他趕緊又補了一句:
「菅原前輩說的都對!」
「這才對嘛,好啦,我趕快按一按,讓你回去繼續練。」
大約又過了十分鐘後,菅原孝支放開了手,推了影山飛雄一把。
「好啦,前輩的特殊服務結束了,回去練習吧,影山。」
活動著明顯放鬆許多的肩膀,影山飛雄回頭望向還在朝他微笑的菅原孝支,他抿了唇,嘴唇蠕動了一下。
「嗯?」
「……我說,謝謝菅原前輩!那我回去練習了!」
看到菅原孝支臉上明顯的壞笑,影山飛雄明知對方其實有聽到自己的上一句話,但他還是再加大了自己的聲音,重複說了一次。接著抱起排球,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器材室。
菅原孝支只來得及瞥見影山飛雄藏在髮間、有些微紅的耳尖,和外頭模糊的對話聲:
「影山你跑去哪裡摸魚了?」
「白癡我只是去撿球而已!」
「哪有撿球撿那麼久的!」
他無奈地搖著頭,想著:
『真是不坦率的學弟啊。』
但也是這點,才讓他這麼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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